终于考完了.我长出了一口气,略显轻松地收拾着文具,离开了乱哄哄的考场."干的不错",我对自己说.
出来时迎面碰上了师兄.师兄阴着脸,看起来他的情况不太乐观.算起来这已是师兄第三次考研了吧."答题速度有点慢了,最后一道大题只做了一点",师兄小声抱怨着.看着他追悔莫及的样子,让我感动有些心酸.
今年的就业压力同样很大.在准备考研前,我面试了几家私企,觉得都不是太理想,最后只能铁心考研.熟悉政治经济学的我,对于私企有些本能的抵触.在面试的过程中,我常常会想起马克思他老人家关于资本家血腥剥削的论述.马老毫不留情地描绘了受雇佣阶层的悲惨命运."没错,他们是有选择的自由",他说,"但只不过是具有选择被哪个资本家剥削的自由罢了."
师兄的情况比较糟.毕业快两年了,还在考研路上拼搏.在学校周边租了房子,放弃了形同鸡肋的工作机会,拉出持久战的架势,可每次都会出现意外.师兄考研的理由很简单,就是想留京.这年头,留京比登天还难,对于本科生,一个北京户口的限制就能把你灭了,不论你有多优秀."我要为子孙后代着想啊",师兄的话显得很悲壮,很有些牺牲我一个,幸福后来人的味道混,"如果就这么飘着,得再好,也觉得自己是二等公民."师兄如是说.
和师兄一起租房的小王是第二次考.不过他的情况有些不同.小王觉得自己的年龄太小了,这么早出去,不知干什么.其实据师兄说,小王是独生子,连平时穿得衣物都要家里给邮寄.他显然是不想过早踏入社会,能躲一天是一天.
今年研究生报考人数有127万.全面收费与扩招的鼓噪仍此起彼伏,三年后就业形势又会怎样,谁也不敢保证.网上有一拨人开始散布悲观论调,说什么本科生是死刑,硕士生是死缓;又有一种说法说,就连海归(龟)都成海待(带)了.前几天,媒体在炒作一个极端的新闻,说一个北大毕业生,做起了冰糖葫芦的生意.
就在考研的前一天晚上,我很久才入睡.莫名其妙,我被脑子里反复出现的两个片断搞的哭笑不得.在梦里:一个是弘一法师临终前在奋笔疾书,写了四个大字:"悲欣交集";另一个是共产党早期的领袖瞿秋白临刑前的情景,瞿望着周围的环境,淡然地对刽子手说,"此地甚好".
不管怎么说,为期两天的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告一段落了.期望我们的生活能翻开新的一页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