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三那一年,同寝室的同学都考研。经常逃课的我,总要是一睁开眼就到了中午。上午的课自然是在梦中荒废了。慢慢的,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无聊,睡去的时候,寝室里考研的人们还没有回来,醒来的时候,寝室里就只剩我一个人。为了解除这层寂寞,我决定也考研。听来,你是不是觉得我考研的原由很可笑?可这就是我第一次决定考研时的原因,简单得近乎荒唐。
寝室里的兄弟们见我也加入了考研大军,起初,为我洗心革面的转变倍感振奋。不久,他们发现给我占了座位,我却是“两天打渔,三天晒网”。或者到了图书馆后只是东张西望,于是他们便自顾自的学习了。此后,我也慢慢感觉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在状态,对不起大家对我的希望,于是静下心来开始复习。我走走停停的复习就这样进入到了九月份。
当我的精力和学习状态完全被调动起来的时候,时间已经闯入了11月,那段时间,我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的快。转眼间,2007年的研究生考试来临。我很矛盾。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参加这次考试。女朋友说,“你去试一试吧,就算你考不好,也是对自己这阶段学习的一个肯定啊”。自己觉得确实有道理。于是,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参加了07年的研究生考生。
结果可想而知,自然是以惨败告终——225分。
可这一次失败的考研却改变了我人生的奋斗方向。此前,我的目标就是大学毕业后,找一份与专业对口的工作。自这次考试之后,我觉得考研成了我冲破现实的唯一出路。于是乎,我决定,毕业后暂时不找工作,先考研。
毕业了,我在校外租了一间平房开始复习。一个人,突然一下子静下来,既显得安静又显得很惬意。但是,起初的不习惯中也夹杂着很大一部分的压力:这样做值得吗?不成功怎么办?是不是真的冲动了?如果考不上,接下来干什么?
复习的第三天,我做英语阅读理解时,错了70%.“真差劲。”我骂了自己,突然间我意识到不能再等了、不能再荒废了。我只剩最后一条路了:考上!
此后,我抛弃了一切多余的想法。我听从一个已读研一的师哥的建议,参加了一个英语辅导班,我感觉自己有了明显的进步。
我将考研需要准备的五门课程轮流学习,发现这种学习方式可以避免思想过早劳累。一天中,我将吃饭的时间尽量压缩,由三顿饭变成两顿。而且,除了上厕所,我尽量不离开座椅。一天十三、四个小时的学习外就是睡觉。睡觉醒来继续学,循环往复、周而复始。
复习期间,我遇到了一个考过两年的研友。他人很实在,当我向他无偿提供辅导班学习资料以后,许是为了报答我,他把英语成绩提高的技巧写成了满满5页纸。他还在我第二轮复习阶段,帮助我整理了历年常考的政治重要知识点。我真的很感激这位研友。也彻底排斥掉了其他考研人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想法。看来,在考研复习的过程中,多和几个志同道合的研友切磋“武艺”,是一件可以帮助自己在无形之中提高学习效率,积累复习经验的好途径。
到十二月下旬时,我的第二轮学习全部结束。随后我进行了第三轮学习:政治与专业按知识点复习,英语把200篇阅读理解中的生词背熟。当然,预期的复习效果未必能达到,但有计划就会让学习有条不紊、不慌不忙。
2008年1月18号晚上,我不再看书,晚上洗漱完毕后安然入睡。
也许经历了第二次考研,心已经被磨练得坚毅,或者可以说我已经麻木了,没有很紧张的心跳,也没有对未知结果的猜疑。我不再想任何与考研有关的事,直到进入考场。
第一场考政治。考完后,我挤在下楼梯的考生中,大家默默走着,一片茫然,谁也不敢说话,谁也不想说话,谁都不愿把考试的底轻易泄露出去。我突然想哭,泪意涌向眼眶却被我无情地封住。我不敢相信,却不得不相信:这一次的政治试卷太简单了。我平时的每一份模拟卷都比它难。
下午考英语。我按照自己的常规习惯进行答卷。先写大小作文,再答阅读、完型填空等等。在有限的时间里,我排除杂念,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了一份自己比较满意的答卷。这个过程中,我在考场上的答题感觉就像是在做一套模拟题。
英语考试结束了,我挤在芸芸众生中下楼梯,步到中途,我听见有人在身后抽噎。考试就是这样,几家欢喜几家愁。我告诉自己:稳住,稳住心态继续考试。
第二天考专业课。一半欢喜一半忧。两道分值很大的题,有一道题我曾在考前做过深入的思考,另一道题的概念我看都没看过。起先我看了第二道题,呆坐在那里,想哭也想笑,想着自己付出一年的时间考研,却摔在这到题上。后来,情绪慢慢镇定下来,我告诉自己,胜败就在这道题了。于是,神定气匀,压下各种糟糕的想法,拼命的回忆。在结束的铃声拉响那一刻,我没有浪费一分钟,将试卷写得满满。
考试结束了。当蹬上自行车离去时,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考场。泪,再也控制不住,于是,自行车在我的脚下飞奔起来,我让眼泪尽情地洒落在微风中。当泪水流出来的那一刻,我知道我已完成了一次蜕变。人生至此已不必再计较得失成败,而过程是美丽的,我到那一刻才真正明白。
三月末,成绩下来了,我哆哆嗦嗦的点开网页,360分映入眼帘。我,再一次激动得落泪!
我这一生将不会忘记,考研在我的青春岁月中流淌过。这个过程本身对我而言,早已经没有悲,没有喜,没有一切外物的干涉,甚至它们已不代表我任何的情感,只是一场精神与心理走向成熟的蜕变。 |